商洛,我的家乡,位于陕西省东南部,秦岭南麓,与鄂豫两省交界,是自然历史与人文相映、天时地利与人和共生的宝地,是尽享“养心”“养肺”“养眼”“养身”的四福之地。在那里,我有许多美好的回忆,其中最令我难忘的就是那棵葡萄树。
每当我回想起童年趣事,家乡的葡萄树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那时候,但凡有院落的人家,多数人都会在院中种植几棵葡萄树,然后搭起架子让葡萄藤顺着架子生长。葡萄架下置一石桌,这时的葡萄树除了结果供人类食用之外,还有了另一种用途——为人们提供一片纳凉、休闲、聊家常的地方。
春末之时,沉睡了一个冬天的葡萄藤开始慢慢地伸展起懒腰,无数枝新的枝丫顺着架子爬上栅栏,有的甚至越过栅栏,把头伸到栅栏外,恰似一位好奇的女子,那柔软的腰肢,娇媚的神态,飘逸的长发,让那些够不着的芦花鸡心醉神迷。一阵阵清风吹过,架子上的枝藤,时而低眉,时而颔首,时而带羞,时而刚烈。枝枝蔓蔓柔情似水,溢出灵性,这哪里是在舞动,分明是在用自己的肢体演绎着动人的乐章啊!
初夏之际,是庄稼和草木生长的最佳时期,葡萄藤更是忘情地肆意生长,枝蔓使劲顺着架子向上攀爬,甩开膀子爬,不管不顾地爬。慢慢地,手掌形的叶子布满了整个葡萄架,绿茵茵的,好像搭起了绿色的小帐篷。不久,葡萄藤上开出一串串淡黄色的小花,花的芳香引来一群群翩翩起舞的小蜜蜂,好像在为葡萄将要获得丰收而欢庆呢!随着时间的推移,米粒大小的“小青粒”挂满了整个枝干,渐渐长大。瞧,串串葡萄密密层层挤在一起,相互依靠、扶持,极像中华大家族的兴盛与和睦。
金秋时节,葡萄架上一串串晶莹饱满的葡萄沉甸甸的,像碧玉一样绿得透明。渐渐地葡萄粒的颜色由绿色变成浅紫色,阳光透过枝叶照耀在这些葡萄上,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,漂亮极了,仿佛一颗颗紫色的宝石,散发着甜美的气息。每当爸爸爬到梯子上采摘葡萄时,我会非常开心,因为马上就能吃到酸酸甜甜的葡萄了。可能是馋的原因,我便迫不及待地从父亲手里抢过葡萄,顾不上清洗,用手擦擦就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,轻轻咬开,汁水顺着果皮淌下来,使得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想一口吞下去。香甜可口的汁水一下子渗遍全身,那甜滋滋的味道始终留在嘴里,久久不会消失。
家乡的葡萄树,在故土的大地上扎了根,在我的记忆里发了芽。如今,当我漫步高楼耸立、车水马龙、灯火璀璨的都市,看到街道两旁大小推车上的葡萄时,脑际里即刻跳出家乡的葡萄树,也似乎隐隐约约在耳畔,回响起父亲站在院落里,撵走家雀那粗犷高昂的声音……
家乡的葡萄树,不仅是一棵树,更是我对家乡深深的眷恋。它见证了我的成长,见证了家乡的变迁,陪伴着我度过了童年的欢乐时光。在我心中,它永远是一颗纯真而美好的存在。每当我迷失在人生的迷茫中,便会想起葡萄树下父母孜孜不倦的教诲,想起家乡的葡萄树,仿佛它在默默地告诉我,无论何时何地,家乡永远是我心灵的归属。 (作者单位:澄合矿业公司)